【界面预言家2017】2017诺贝尔文学奖会颁给谁？

吊儿郎当

2016年10月，瑞典文学院将诺贝尔文学奖颁发给了美国歌手鲍勃·迪伦，这一决定全世界引起轩然大波，人们纷纷争论：迪伦的歌词到底有没有文学性？瑞典文学院如此不按常理出牌，究竟因为什么？其实，参考过往的一百多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案例，我们就可以发现，判断一个作者能不能得诺贝尔文学奖，不光要看他/她的文学成就，还要考虑多方面因素，比如作者的国籍、写作的语言、过往的经历、在全世界的影响力、对传统的继承等等；而赔率榜上的变化通常是得奖的“风向标”。 7 U: X, g$ Z2 ~! f5 S( ]当然除了赔率的变化，语种、作家来自的大洲、他们主要使用的文体，从某种程度上说，在诺奖的历史上也有着交替性。今天，让我们从这几个方面，大胆对2017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进行预测。当然考虑到评奖委员会如此地喜欢做出让人们大吃一惊的决定，诸位也可以只当一乐。 / _: H/ w s6 t5 t) f( B+ Y赔率：突然上升者有获奖希望 6 k1 ?( a, F7 X$ H3 l 人们总是说，每一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赔率排行榜都透露了诺奖的秘密，要相信资本的力量。近几年每一年的获奖者都曾在赔率榜上留下痕迹，2013年的诺奖得主爱丽丝·门罗曾在揭晓之前突然成为赔率榜上的第二名，仅次于村上春树；2015年的阿列克谢耶维奇最后升至第一名；2016年的鲍勃·迪伦在最后一天上升到第四名。 要知道，编制赔率的工作人员是彩票公司“业余写诗的知识分子”，所以并不是哪位作家出现得最多、排名最靠前就最有可能，村上春树、菲利普·罗斯、恩古吉·提安哥、乔伊斯·欧茨等人年年都在“陪跑”，赔率榜前部的绝对排名，不如相对变动意义更大。虽然今年鲍勃·迪伦直到揭晓前一刻才只是第四名，但他可是从开始“入围”时的第五十名逐渐升商量的。所以2017年的赔率榜，或许可以忽略一贯出现在前列的村上春树、恩古吉·提安哥、乔伊斯·欧茨等等，请多多关注那些最后几天从末尾蹿上来的“选手”们。 ! {: C( `$ i% i- {+ f: }语种：要有平衡，还要有等级 诺奖这场评选不仅是作者和作者之间文学水平的竞争，更是所属国家的比赛。根据官方公开的数据，截止2016年，113位文学奖得主中，欧美语种的最多，其中，英语第一、法语第二、德语第三，加起来占据榜单的一半，而东亚世界汉语和日语都各自只有一两位得主，基本在榜单的最末端，更多的语言比如土耳其语、意第绪语等只有一位获奖者。英语文学在这诺贝尔文学奖中占据绝对优势，这当然不意味英国加美国文学就是当代最伟大的文学，只能说明用英语文学在这场比赛中无可匹敌的强势地位，对比之下其他语种只能作为“点缀”和“调剂”，出现在“强势文学”之间。 而“强”和“弱”也是相对的，大范围可以认为欧美文学是强势的，其他各大洲都是弱势的；小范围内，欧美又分为英语、法语、德语和其他，英法德是相对强势的，俄语、西语、葡语和北欧地区是相对弱势的。 4 O9 x, o( o0 `近几年可以观察到诺奖渐渐从“大范围”的波动转向“小范围”的平衡。2005年的英国作家哈罗德·品特和2007年的英国作家多丽丝·莱辛中间夹着2006年的土耳其作家奥罕·帕慕克，2009年的德国作家赫塔·米勒和2011年的瑞典诗人特朗斯特罗默之间夹着2010年的秘鲁作家略萨，而11年的特朗斯特罗默与13年的加拿大作家爱丽丝·门罗之间有2012年的莫言。但2014和2015年，诺奖回归“小范围的弱势”俄语、法语，并在2016年达到最“强势”英语文学。

3 d; e1 k, p+ \5 _4 P# m* q- l
登录/注册后可看大图

诺奖官网统计2016年的诺奖揭晓前，界面文化（公众号ID：Booksandfun）也曾押中英语文学中的“美国队”，理由就是二十几年美国都没有获得青睐，太有可能得奖了。而有一丝犹豫的是，按照欧洲世界对美国文学的一贯“不太重要”的态度，很难说他们会认可唐·德里罗和菲利普·罗斯，而结果恰恰充满“讽刺意味”的，他们将奖颁给了美国，但是不是给狭义的“文学”作者的，这个结果非常符合文学世界中的等级逻辑。同理，今年回归了“强势文学顶端”，明年就基本可以排除唐·德里罗、菲利普·罗斯和乔伊斯·欧茨了，很可能继续大范围的波动，颁发给希伯来语，或者继续小范围的平衡，颁给西语、挪威语等等，但近年来出现过的东亚世界语言或许不会那么快的再次出现了。 文体：小说非虚构大于诗歌大于戏剧 3 d) A# ^* @8 C! k 与我们常见的“小说、戏剧、诗歌、散文”文体四分法完全不同，诺奖官网上将文体分为戏剧类（drama）、历史类（history）、哲学/小品文类（philosophy/essay）、诗歌类（poetry）、散文类（prose）五类。据官网统计，截止2014年，戏剧类获奖的次数是14次、哲学小品文类是3次、诗歌类是33次、散文类是77次。这里的“散文”的意思很宽泛，包括小说和非虚构。如果算上2015年和2016年的获奖文类，诗歌就变成了34次，散文变成78次。可见“散文”也就是小说和非虚构是最受评委欢迎的文体，诗歌其次、戏剧第三，近年来已经几乎没有历史或哲学/小品文获奖。从2016年鲍勃·迪伦主要是以诗歌成就获奖看来，按照概率，明年的文体只可能是“散文”类和戏剧类。而值得重视的是，这几年瑞典文学院愈加有“跨界颁奖”的倾向，比如2015年颁给了写非虚构报道的阿列克谢耶维奇，2016年颁给了写歌词的诗人鲍勃·迪伦，明年会不会再颁发给拍电影的剧作家？比如为《柏林苍穹下》编剧的奥地利德语作家彼得·汉德克？可以一猜。 经典：作品主题宏大，却似曾相识 - Y8 ]& o: p) K' e. F9 b) j% e; b! C& X 从以往诺奖得主的作品还有获奖“评语”表现看来，容易获得垂青的文学主题是面向“国际主义”“全球主义”的、事关全人类的——无论书写传统的战争、苦难或是反抗专制，还是记录当代的核灾难，处理的都是人类普遍具有共识的问题，2015年对阿列克谢耶维奇的颁奖词——“是对我们时代的苦难和勇气的纪念”。而作品的文学形式最好也是是对于全人类的文学传统都有“继承”的，可以有新意，但必须可以被纳入已知谱系中，可以展现出与西方正典之间的“亲切”“熟悉”的感觉——比如今年迪伦歌词的成就在于让人“想起2000年前的荷马和萨福”，而当年莫言的作品则被当做是“马尔克斯和福克纳”的继承者。诺奖将当代作者和作品“经典化”了，诺奖颁奖语更是将一个正在写作的、平均年龄65岁的作者上升到几千年的文学传统中，特别是“西方正典”的传统中，虽然这个作者跟他们可能关系甚微。 如果能从一个作品种读出来那种宏大的共时感，又能将它与古往今来的伟大西方正典联系在一起，它很可能会得奖。反过来说，那些太过于沉浸于一种文化、一个世界的作品，很可能不会受到重视。所以，美国作家托马斯·品钦这样天马行空、本国人都无法通畅阅读，外国人更无法翻译的作品，大概无法纳入任何传统谱系，无法跟什么似曾相识的名著挂钩，一定也是无法获奖的。 4 b0 Z- f" U7 E3 Z% i7 `8 S2017年诺贝尔文学奖大胆猜测： D. F5 R% y$ A 1、这些作家太热门了，基本不可能得奖： 阿多尼斯（叙利亚） 村上春树（日本） 恩古吉·提安哥（肯尼亚）伊斯梅尔·卡达莱（阿尔巴尼亚） 如果关注2010年以后的赔率榜，会发现阿多尼斯、村上春树、恩古吉·提安哥每年都是稳定的“前三名”，伊斯梅尔·卡达莱也是大热门，人们总会都猜测他们是最后的赢家。让我们分别分析一下：村上春树“陪跑”的时间真的太久了，在榜上排名持久且靠前，可能是出于全球粉丝效应；恩古吉·提安哥虽属于肯尼亚作家并用家乡语写作，但旅居美国多年，已被列入“美国阵营”，2017年获奖的可能性也不大；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占据“国籍的”优势，但从文体上来说，既然2016年已经颁发给一位诗人了，同理阿尔巴尼亚作家卡达莱也是以诗歌著名，明年不看好诗人继续获奖。 2、这些作家也在赔率榜上，但基本不可能得奖： 7 n/ f) V5 V/ }* r北岛（中国）阎连科 （中国）乔伊斯·欧茨 （美国）菲利普·罗斯 （美国）唐·德里罗 （美国） 2016年登上赔率榜单的还有中国作家北岛和阎连科，这可能和两位作家在国际上的声誉提升有关，但是莫言2012年才获得诺奖，2017年再颁发给中国作家的可能性太低，因此基本可以排除中国作家。至于“美国队”，基于欧洲对美国文学的不重视程度以及概率上来说，也基本没有可能，所以三位榜单常客也可以排除。 3、这些欧洲作家，有获奖的可能： & F* H% i5 i+ k+ _3 P% T! d# R约恩·福瑟（挪威 ） 4 M, k4 F6 q) ] d+ K卡尔·奥韦·克瑙斯高（挪威 ） 4 J3 d; u; g* ?. q, M哈维尔·马里亚斯（西班牙） 彼得·汉德克（奥地利）

登录/注册后可看大图

左上：彼得·汉德克 左下：约恩·福瑟 右上：克瑙斯高 右下：马里亚斯从语言上说，这些作家来自这几年诺奖相对冷落的北欧、德语、西语地区，鉴于历年欧洲国家获奖的“概率”都是相对较高的，如果诺奖要做“小范围”的平衡，很有可能下一次就轮到他们了。从文体上说，从2005年开始，诺奖就没有再颁给一位剧作家，挪威国宝级剧作家约恩·福瑟，奥利地剧作家汉德克，都有可能被选中，更为年轻的挪威作家卡尔·奥韦·克瑙斯高的自传体小说《我的奋斗》处于虚构和非虚构之间，近年少见，影响也十分巨大；哈维尔·马里亚斯则有着可以与福克纳和亨利·詹姆斯媲美的长难句，将心理分析融入悬疑故事中的写法也具有新奇感。从经典性上说，约恩·福瑟被称为“当代易卜生”，汉德克被看做当代德语文学最为重要的作家之一，马里亚斯被誉为当代西语区作家中声誉最高的作家，都是有可能被诺奖“表彰”的。 4、可能会得奖的欧洲以外的作家： 7 h! d& P1 U F$ C$ h9 B! m6 C, B1 A

登录/注册后可看大图

以色列作家阿摩司·奥兹还有一种可能性是，2017年的诺奖颁发给“弱势语种”之中，尤其可能出现在政治情况复杂、局势不稳定的的地区，下面就重点介绍一下以色列希伯来语作家阿莫司·奥兹。奥兹1939年出生于英国托管时期的耶路撒冷犹太人移民家庭，曾发起“现在就和平”（Peace Now！）的运动，与他政治性强烈的经历截然不同，他笔下所写的多是关于家庭的故事，2005年凭借自传体小说《爱与黑暗的故事》赢得歌德文化奖、2007年入围布克国际奖。从经典性上来说，他的作品既描述了犹太民族多灾多难的历史，又对巴勒斯坦阿拉伯人的苦境予以关怀，因此被誉为“以色列的良心”。 明年的获奖者究竟会不会从约恩·福瑟、彼得·汉德克、哈维尔·马里亚斯、克瑙斯高、阿摩司·奥兹之间出现呢？让我们拭目以待。